飞机上的苏熙睡得很不安稳。
法国飞中国要近12个小时,苏熙昨夜几乎一夜没睡,从上飞机以后便瘫到椅上,她需要好的睡眠,却一次又一次被干扰。
“先生,您的咖啡喝完了,请问还需要续一杯吗?”
又来了!
今天的空乘员真是热情的过分,每十分钟出现一次的频率,其敬业程度简直让人感动得痛哭流涕。
苏熙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依然不愿意睁开双眼,缩缩脑袋将头埋进毛茸茸又软又绵的枕垫,这是出门前专门带上飞机只为了让自己睡得更好。
“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求?”
“先生,您的咖啡不够热了,我帮您换一杯可以吗?”
“先生……”
“先生……”
一个来了接一个,没完没了,真是够了!
这些女人难道不懂矜持为何物?她真是佩服男人的耐性,竟然被人这样骚扰都巍然不动,只字不说。
又过一个小时,苏熙终于忍无可忍,翻起身一把掀开身上的毛毯。
她迅速扫了身边一眼,扰人睡眠的空乘小姐无疑是美丽的,完美的妆容,杏眸翘鼻,特别是为了更好的诱惑男人而微微嘟起的性感红唇,如果她是男人,恐怕也难以抵挡。
苏熙凑过去将手占有性的揽上男人的胳膊,用不太高兴的语气说道:“亲爱的,这里真的好吵,我睡觉都睡不着了。”
身边的男人有着一张英俊不凡的脸,睫毛很长,像一把扇子惹人嫉妒,侧脸的轮廓线条简洁优美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薄唇微抿,长得空前绝艳,兼之一身高贵不凡的气度。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手工订制西装,一双长腿被包裹在笔挺的西裤下,透出浓浓的禁欲气息。
也怪不得这些空姐会变成花蝴蝶一样,不停地在周围飞来飞去。
可是那又怎样?男人帅能当饭吃吗?
明显不能。
苏熙不知道男人会不会配合她,但空乘小姐却惊呆了,显然受到的打击不小。
“你,你们……”她神情微愕,漂亮可爱的脸上写满了不信,“怎么可能?”她看看苏熙,再看看她从刚才见到就发誓一定要追到手的男人,不能接受现实。
由始至终,男人都没有说一个字。他凤眸微眯,从苏熙将手挽住他开始,便转头看向苏熙。
不知为何,在他锐利的目光下,苏熙莫名感觉到一阵压力。明明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真是见鬼了!
到这时苏熙才看清楚,这个男人侧脸已经足够俯视众生,没想到正面居然这样惨绝人寰,皮肤这样好,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真是不给其他的任何人留活路,不管男人女人,在他面前全部被秒成渣渣。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放手。”傅越泽眉头微皱,语气略显不悦。
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除非经他允许,否则他不喜欢被任何人随意触碰。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在他看文件看到最重要部分的时候靠上来。
女人搭讪他的方法不下百种,尤其眼前的女人长得还不错,如果是在平时,他或许就顺水推舟,但现在,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告诉你们机长,如果再有人过来打扰,等着全部被解雇。”未等苏熙有下一步的动作,他面无表情的转头,出口的话极为冷酷。
美丽主动的空乘小姐还未及高兴便收获晴天霹雳一枚,浑身一僵,嘴唇发白,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再愚蠢的大脑此刻也知道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识时务为俊杰,她不傻,只是被美色冲昏头,与男色相比,还是工作重要,没两秒钟,空乘小姐便转身走得不见踪影了。
苏熙愕然的看着这一切,原以为这个男人只是个纸老虎,没想到竟是真正的隐藏甚深的大boss!
“还不放手?”
想得太投入,男人冷冰冰的话从耳边传来,苏熙受惊一样抽出自己的双手,“对不起,我……”
“收起你的把戏,我对你没兴趣!”
谁知道话就说了没几个字,竟然被抢白,被抢白就算了,他竟然这么自恋又狂妄的说!
“我只是嫌吵,说得好像我对你有兴趣一样,自恋狂!”
说罢,苏熙重重躺回她的椅子,侧身背对他,以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实际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狠狠的将软垫猛揉几下,被人当成故意搭讪的花痴,真是郁猝得想吐血!
将半颗脑袋埋进软垫的苏熙却不会知道,在她做出那样的声明之后,傅越泽有些微的诧异,感兴趣的神色从锐利的双眸中一闪而过。
飞机落地,苏熙在空乘员轻唤声下,才悠悠转醒,转眸一看,身边的座位早已经空了。
这一觉睡得极好,暴躁的只有在没睡饱的时候才会显得难以控制的脾气再度被压到骨子底下。原地站起,深吸一口气,对苏熙来说,从法国回A城,自己所要面对的无疑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役!
虽然这两年被苏家扔在国外不闻不问,但苏家毕竟要顾及面子,早早有人候在机厅。
苏熙随着这个长相年轻,面目肃然的男子走到停车处,他接过苏熙的行李箱,为苏熙打开车子后座。
车后座还坐了个男人,苏熙站着他坐着,被车挡着,苏熙只能看到他裎亮的皮鞋,一双腿包裹在西装裤下又长又直。
“对不起,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坐一辆车。”
苏熙当即皱眉。
其实在法国两年,什么娇气都磨平了,恐怕说出去都没人信,她苏熙连十人以上的大通铺都睡过,也曾随性的在下雪的冬夜坐在长廊上看屋外银装素裹。可飞机落地,国内的空气让她莫名的烦躁,心沉沉的好像有一颗大石头在那里一样,堵得难受。脾气不自觉的就变差,人也像两年前那样挑剔起来。
车里的人没有反应,苏熙也没指望别人听到她的话后会有什么反应。毕竟她现在人轻言微。于是她提着行李掉头就走。
这两年她都在法国念书,大二刚念完,明年大三,她本没想过回国,若非这次她的爸爸亲自打电话,她绝不会回来。
“不上车你还要去哪里?”
苏熙没走几步,就被人从后握住手腕,力道很重,一阵生疼。
苏熙转头,看到她此生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他颀长的身子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俊美的五官比五年前的青涩更加成熟,眉头微微隆起,抿着的唇不怒而威。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苏熙强抑下心中的惊怒,怎么也没想到在车里的人会是他。当年,就是这个人,毫不留情的给她一巴掌,如今见他,她心中涌起浓浓的恨意,包裹她的心脏,灼烧她的灵魂。
苏熙一把甩开他的手:“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年司曜皱眉看苏熙,他如冰削一般的薄唇微微一抿。
“像什么不用你管!”苏熙拖着行李就走。
“我都已经来了这里,你以为我会让你走?”他再次攫住苏熙的手腕,“你一点都没有变。没想到过了两年,你还是这么任性,一意孤行。”声音隐忍,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不屑。
只是他的一切现在已经不能再将苏熙刺伤。苏熙扭了扭自己的手腕,他抓得太牢,生怕她跑了一样。
“再说一次……”苏熙看着他冷冽的双眼,这双眼睛,也曾满是爱意的宠溺的看过她,而如今,苏熙闭了闭双眼。爸爸说,她必须回来参加年司曜和苏悦儿的订婚宴。“放手!还有,我做什么事情,是什么样子,不!用!你!管!”
苏熙再次挣脱年司曜。她无法平静,没办法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做到淡然。她曾经那么爱他,从小到大,他宠她,包容她,她依赖他,离不开他。
而他,亲手给了她一巴掌!
是他!不是其他任何人!是年司曜!她最深爱的人!她做梦也没想到他会那样做。
“苏熙,这恐怕由不得你。”年司曜走两步,挡在苏熙面前,“悦儿和伯父已经在家里等你。”
“别在我的面前提苏悦儿这个贱人!”苏熙自从接了爸爸的电话订了返航机票以后一直压抑的情绪猛的爆发了,她一把推开了年司曜,恶狠狠的看他,“在你眼里,她是天使,她是女神,但是在我眼里,她永远都是个……野种!”
看年司曜隐忍的双眼中开始闪现怒火,苏熙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我说她,你舍不得了?难怪当年你要因为她把我送到法国。”
年司曜一张俊脸紧绷着,此时已是怒到极点,冷声道:“苏熙,你怎么说我都行。但是,这不关悦儿的事。当初要不是……”说着,他已是说不下去,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忍耐两字。
苏熙嗤笑一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以为他是那个唯一,不想十男九坏,在法国,她疯狂哭喊,自残,如今她的身上还残留有余疤,她瞎了眼,老天瞎了眼。
“别和我提什么当初。有我挡在你们面前,你们又怎么能相爱,又怎么能结婚呢?说到底,是我成全了你们,你说,对不对?”苏熙垂头,捋了捋刚才因为走得急,而弄皱的衣袖,冷笑一声,说道:“我妈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从小她最疼你,但没有说给你听过,我觉得她说得很对,现在,我说给你听,你要听吗?”
年司曜那双眸子已冷如冰,苏熙却绽放笑靥,美丽绝伦。从小她就生得漂亮,如今她已二十,花开一样的年纪,满眼沧桑,却遮挡不住风华正茂。
“她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司曜最爱你,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听司曜的话,他那么好,又那么喜欢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一定要珍惜。”苏熙一字一句分毫不差的复述,完了以后她咧开嘴笑了笑,像十几岁年纪时那样娇憨的扬起头,眸中仿佛有点点星光,“我觉得她说得真对,你觉得呢?司曜……哥?”
年司曜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漆黑如墨,叫人看不清里面隐藏的东西,他的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下垂,仿佛有太多的悲伤在里面,已经沉痛得快要负荷不下去。
“所以……”苏熙冷下脸来,“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以前的那个苏熙已经死了。”苏熙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被你们,亲!手!杀!死!了!”
苏熙欲走,却被年司曜死死拉住,他沉默的一句话也不说,哀痛的双眼犹如寂灭的灯火影影重重。
“放手!”苏熙挣扎不脱,再次怒道。
他沉默不语,仿若一世纪那么久,才说出四个字:“跟我回去。”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苏熙怒气蓬勃,转头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向他们两人的方向走来。
是他?
苏熙认出他就是飞机上坐在她身边的男人。
“熙熙……”耳边,年司曜还在不屈不饶。苏熙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跑至男人面前,做出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大胆的举动。
“亲爱的,你怎么走那么慢。”伸出一只手挽上男人的手臂,娇嗔道。
冷不防被冲上来的人挽住胳膊,傅越泽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
苏熙冲着他眨眼,希望他能懂得她的意思,适当配合。
傅越泽却微眯双眸,这女人其实长得很美,甚至比他以往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漂亮,但在飞机上,她不是还特别声明对他不感兴趣?既幼稚又可笑,现在却……
淡漠的视线扫过苏熙身边用敌视不信的眼神看他的男人,微眯的丹凤眼中危险的神色一闪而过。
原来如此,有意思。
再次低下头,只见小女人大睁着眼睛,一脸求配合的表情,微微地勾了勾嘴唇。既然想要他的配合,那么到底怎么配合由他说了算。
下一秒,倾身,他冰凉的唇吻上她的,不过片刻,便撤离开来。
“怎么不等我就走,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听似情人般宠溺的数落。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当场让另外两个人愣住。
苏熙完全没想到他会那么做,一点也没防备,呆呆的用手抚着唇,瞪大的双眼中满是错愕。
他亲了她?
他怎么能这么做?!
但是她又不能给他一巴掌或是踢他两脚,是她先挽上他装亲密,是她打定主意利用他。
自作孽不可活!
苏熙扯出僵硬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爸爸安排了人来接我,我想着先把他们打发了,再和你一起走的。”
可现在没人有心思探究她笑容的真假,年司曜的脸色在她挽住傅越泽那一刻起就几经变色,晦暗难辨,所有的强硬终于在傅越泽的那一吻后坍塌殆尽。
“你不和我回家,是因为他?”他脸色煞白,双手微微颤抖。
这种时候,苏熙当然不会自己拆自己的台,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为求逼真,另一只手也毫不犹豫攀上傅越泽的胳膊,看向傅越泽的双眼,盈满爱慕和痴迷。
苏熙用行动代替了语言,即使一个字也不说,但已经够让在场的人明白她的意思。
年司曜看向傅越泽,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敌意。“苏熙,跟我回家。”
苏熙站着没有动,紧了紧抱住傅越泽的那只胳膊,而这样的举动让年司曜更加不悦。
傅越泽淡漠地看着两人的举动,嘴角一弯露出一丝嘲讽,“有我在,她不想去的地方,谁也逼不了她。”
听到这句话,苏熙微微一愣。虽然知道这句话是假的,但是这么霸气肯定的语气,还是让她的小心脏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傅越泽说完这一句,低头对苏熙说道,“我们走吧。”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称述,他揽着苏熙转身便走,样强势得不容人拒绝。从始至终,他甚至没正眼看一眼年司曜,除了他刚才握上苏熙的手。在这世上,能让傅越泽正眼瞧的人没几个,而年司曜,明显还不够资格。
苏熙头被迫埋在傅越泽的怀中,此刻她表现得无比顺从,坐在加长的劳斯莱斯里,车子驶过年司曜所在的地方,他还在刚才那个位置,面无表情,呆呆的站着。
车子驶离机场,即将变换车道。
“停车!”
苏熙大喊一声。
司机先生明显被吓一大跳,踩下急刹,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
苏熙在傅越泽骤然变色的冷视下猛的将车门打开,身子轻巧的一滑,跳了下去。
“今天谢谢你,我们以后有缘再见。”说罢,转身就跑。
最好永不再见。
奔跑中的苏熙在心中默默的加了一句。
这样尴尬又丢脸的事情她再不想遇到了。
苏熙就这样跑掉,却不知道,因为她此刻轻率的举动,她即将遭遇此生最大的麻烦!
明明窗外阳光明媚,此刻车中,却如腊月寒冬。
傅越泽冰寒着俊脸,凤眸微眯,不可置信与刺骨的冷交替,双唇勾起,刻画成危险弧度。
好,好得很。
她竟然就这么跑掉?
利用完他就想跑?
傅越泽修长的手指渐渐握成拳,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愚弄,好,真是太好了!
苏熙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她两手空空,行李早被人提到年司曜的车上,摸遍全身只有一个随身携带的零钱包,可里面只有几张钞票,还全是欧元!
不过幸好零钱包里还有一张卡。那是贺静宇一个月前离开法国时硬塞给她的,是豪御酒店的贵宾卡。
豪御酒店是跨国企业,国内外闻名,贺静宇是唯一的继承人。说来也怪,以前两人都身处上流社会又年纪相仿,却只见过寥寥几面,并不熟悉,而长大后她被赶到法国,却意外碰面。他乡遇‘故知’,两人感情突发猛进,私交甚笃。
对贺静宇自然不需要客气,苏熙在外面逛到天黑,除了填饱肚子,剩下的钱全部换成了酒,而后直接持卡踏进了豪御酒店的大门。
酒店前台看到她的卡,抬头多看了她两眼,眼神里带着苏熙看不懂的神情。
“有问题吗?”
前台小姐随即展开招牌式微笑,“没有问题,请稍等,马上为您安排入住。”
豪御酒店的服务果然很到位,马上就有专门的酒店管家过来带路。
进去房里将管家打发走,苏熙四肢一展瘫在Kingsize的床上。这床又软又绵,比她在法国随便垫的硬板床好太多太多,更别提那飞机上连床都称不上的靠椅,当下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享受极了。
豪御酒店的员工今天一直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光洁不染一丝尘埃的地面拖了又拖,门厅内摆放的物件包括大门被服务生们擦了又擦。上头早一个月前就下了指示,今天会有贵客光临,所有经理全都候在经理室,等待大人物大驾光临。
晚上十时许,一辆加长款劳斯莱斯稳妥停在豪御酒店大门前,五辆同系同款同色的宾士随之缓缓停在它之后。
豪御酒店服务人员早已站在门口,由总经理徐州带队,排作两排,躬身相迎。
徐州更是走到劳斯莱斯门口,亲自为来人打开车门。
站在门口的女服务员们本有些好奇的张望,可当男人从里面跨出,她们不约而同的受惊一般匆匆垂下眸子,面颊绯红。
男人尊贵又俊美到极点,一身剪裁合体的亚曼尼西装衬得他英俊挺拔,举手投足满是骄矜与高傲。那张如雕刻般的脸冷肃着,仿若王者矗立在天地间一般,像世人彰显他的尊贵与傲然。他身后两人也极为出色,一冷一热,西装笔挺,再往后,八个气质出众,面目冷然的男子的男子四四成排,如保镖一般,屹立在三人之后。
“傅先生,豪御酒店欢迎您。”徐州走到男人面前,躬身,无比恭敬的说道。
“傅先生,豪御酒店欢迎您。”其后的服务生们全部躬下身子,齐声喊道。
男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排场,一句话也没说,神色更是未曾一变,直接跨步往里走去。
徐州一路将他们送至电梯旁,门开了,只有男人和身边的两个人走进去,其他八人却稳稳站住门外,半点没进去,徐州心里一急,便想跻身向前,却被人伸手拦住。
里面站在男人左侧的男人开口:“傅先生休息的时候不喜欢人多,你把门卡给我,不用跟来。”
待电梯关门后,看着留下的另外八人被人带领着坐上另外一部,徐州才松口气般的抚了抚胸口。闻名不如一见,他自己也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平时自尊自傲,可这傅先生一站在面前,明明人比自己年轻不少,却抑制不住心头微微发颤,惶恐得头也不敢抬,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嘴巴连句话都不会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叫你安排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吗?”待呼吸平定,徐州微微侧了侧头,问道。
“已经安排妥了,八点的时候前台就给了信息,说人到了已经先住进去。”他身边人躬身说道。
“恩,那就好。”他点头,“这人来头太大,要好生侍候,务必让他住得满意,未来几年我们酒店的发展,恐怕全要靠他了。”
“放心吧,经理。”那人微微一笑,说道:“我办事,您放心。”
“恩。”
进房后,傅越泽直接穿过偌大的客厅,一路面无表情,对室内奢华的装潢视若无睹,但在打开房间的门后,傅越泽眉头微微一挑。
大床中央已经睡了一个人。
被子盖住头以下的全部部位,从傅越泽这个位置看过去,只能看到又长又黑的头发铺散在床头。
女人?
傅越泽微微一愣过后,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径自走了进去,到浴室洗澡。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将女人送到他的床上。
他平时世界各处飞,住酒店的时间比住家的还要多,总有许多巴结讨好的人揣摩他的心意,为他奉上美人。
但并不是每个女人他都会享用。
特别是今天!
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最好祈祷着一辈子都不要被他傅越泽找到。
从浴室出来,随意披上的真丝睡衣遮掩不住傅越泽的好身材,肩宽臀窄,性感的胸膛还滴着水。关了灯,傅越泽走到床沿掀被躺下,虽然没有冲动,但有个人形抱枕傅越泽也不会拒绝。
但女人一入怀,傅越泽却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扑鼻的酒味。
喝了酒?
未掺杂其他杂味,其实单是酒味,也不难闻,甚至有点微醺和香甜。
傅越泽心里徒然伸出一股好奇,女人的头发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那她的真实面目是什么样的呢?
他伸出手,欲拨弄她的头发,手刚要触摸到头发之际,却被一只细白柔嫩的手挡开。
“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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