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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征——《十年磨一剧》

陕西韩城旅游 2016-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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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演员,冯远征已经在观众心中占有了重要的一席之地。在舞台上,《茶馆》中的松二爷,《北京人》中的曾文清,《全家福》中的王满堂,《知己》中的顾贞观,到近年来《公民》中的溥仪,《玩家》中的靳伯安,冯远征所塑造的不少角色成为了北京人艺的经典。

而对于冯远征而言,《司马迁》这样一部作品同样意义重大。一方面,他得以饰演了自己一直想要扮演的角色——太史公司马迁,另一方面,这也是冯远征首次在北京人艺担任导演的话剧作品。以导演与演员的双重身份介入到一部作品全部的创作历程中,冯远征该用怎样的视角评价这部《司马迁》从缘起到上台的全过程?一篇《十年磨一剧》,将讲述诸多不为人知的《司马迁》幕后往事。



十年磨一剧

——话剧《司马迁》排演手记

/冯远征

采写/王甦


司马


今年是司马迁诞辰2160周年,经过十年的磨砺,话剧《司马迁》终于走上舞台了。我姓冯,祖籍陕西韩城,按传闻来说,我也是司马姓氏的后人。韩城当地有传说,当年司马迁遭受宫刑以后,为了避免受到牵连和伤害,他的族人们全部隐姓埋名,改了姓氏,他们将司马二字拆开,司字加上一竖变成同,马字加上两点变成冯。所以现在韩城没有姓司马的人了,还一直流传着俗语“同冯不分,同冯不同婚”。

陕西基本上是全国古迹最多的地方,韩城也是处处是古迹,多到街头巷尾,随处可见。



缘起


2005是司马迁诞辰2150周年,我受邀到陕西参加“风追司马”一系列活动,那是我第一次回到我的祖籍——陕西韩城。那次是建国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司马迁纪念活动,司马姓的族人从世界各地回到韩城,和大家聊天时,我发现很多人已经不了解司马迁了,似乎司马迁只是一个历史人物,一个名字而已。从那时起,我就有了一个想法,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司马迁和他撰写的《史记》,却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呢?我想,作为一个戏剧工作者,应该创作一出专门写《司马迁》的话剧。

我和很多陕西作家聊起为司马迁写一部话剧,他们的思路往往重在写司马迁的成长,到宫刑就戛然而止了。我感觉那不是我想要的司马迁。我发现他们太爱司马迁了,以至于他们不敢写司马迁。他们觉得司马迁是神,无法把他当成一个人来写。他们问,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司马迁?我说,不知道。我知道心里有一个司马迁的影子,他的故事也许是感人的、震撼的、荡气回肠的,绝不是一个泛泛的受了宫刑,写了史记的历史人物而已。

不久,我去横店拍电视剧《万历首辅张居正》,原著小说的作者和电视剧编剧都是著名作家熊召政。有一天,我们俩在明清宫门口聊天,熊老师忽然说“远征,我觉得你还能演两个人——司马迁和蒋介石。”我告诉他,“的确有人找我演蒋介石,但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剧本。司马迁我也一直想演,你知不知道司马迁是哪里人?”熊老师说,“知道,司马迁是韩城人。”我说,“我也是韩城人。”熊老师略有惊讶地“哦”了一声。

熊召政老师和司马迁有缘分,2005年韩城在全国征集司马迁公祭祭文,在全国上万来稿中,最后选择的就是熊召政写的祭文,司马迁祠堂里的对联也是出自熊召政之手。

2012年我又尝试和熊老师接触,我还是希望由他来写剧本。熊老师问:“我写了你演吗?”我说:“我演”。他又问,“谁导?”我回答:“任鸣”。熊老师随即表示愿意写。接下来的两年,我们不断在沟通,到了2014年春节前,熊老师告诉他打算把自己封闭起来创作。后来,他在深圳一气呵成,用了3天就把初稿写完了。

看到初稿时候,我很激动。这对一个创作者来说很不容易。熊老师是第一次写话剧,虽说有一些缺点,但已经能看到扎实的文学功底和很多闪光的台词。这部戏的构架不是传统的历史剧,一上来有很多的交待,节奏比较慢,熊老师一上来就把戏推到了极致,第一幕结束司马迁就被判腰斩了。这样一来,看戏的观众就会为司马迁后面的命运担心。熊老师从一开始,就尝试把司马迁当成一个普通人来写,不仰视,甚至还要俯视他。我依稀感觉到,这就是我要的司马迁。

《司马迁》只是熊老师的话剧处女座,可以说,开篇不错。他的剧本结构没问题,他小说和电视剧写得好,剧本个别地方有些散,这不是大问题。凡事都有第一次。熊老师骨子里是个诗人,他是个很浪漫的人,非常会讲故事。和他谈剧本时,他常会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熊老师的经历很丰富,他有自己的戏剧观和历史观。有故事的人才有所悟,才会用自己的态度对待人生和历史。



信任


剧本的初稿台词量很大,文学性很强。我努力去找寻人物,不心急,慢慢找。因为司马迁和别的角色不一样。我演过的《全家福》《知己》都是拿到剧本才知道角色,才开始认识王满堂、顾贞观,做了功课才知道他们是谁,发生了什么故事,他应该有什么样的性格。而司马迁,我从2005年开始找寻他的影子,找了整整十年。

我想要一个鲜活的司马迁,有缺点有喜怒哀乐的司马迁。导演任鸣非常认可我的这些想法。我和任鸣的合作已经非常默契了。从我进入北京人艺之后,我们合作了很多剧目,比如《好人润五》《二次大战中的帅客》《哗变》《古玩》《在茫茫大海上》《男人的自白》《足球俱乐部》《生·活》《全家福》《知己》《司马迁》……

很多时候,任鸣还在思考,我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了。他对我的容忍度很大,我知道他很信任我。所以,在排练厅他不太给我说戏,对我的容忍甚至到了放纵的程度。因为他知道就算不要求我,我自己要会努力去做。当初排练《全家福》时,我总觉得最后缺一段王满堂的独白。我和任鸣提出来,他说,没错,是缺一段,你自己试试看。我回家以后写了,拿给任鸣看,他看了看说行,先放下吧。后来的排练,他始终不让我试试那段独白,直到快艺委会审查了,他忽然说,远征,你把独白来一遍吧。其他人看完觉得很惊讶,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戏呢,也都很感动。最后演出时,这段独白就和观众见面了。

凭我多年演戏的经验,我不喜欢一开始就写人物小传。我觉得写人物小传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因为人物小传一旦写完,人物就被禁锢了。演员看剧本时都会想象对手说台词的方式,按自己的设想去设计说台词的方式和人物。事实情况是,排练演出中,对手会不断给我刺激。排练第一天和一个月之后,很多事情会变。不光对人物的理解会变,人物的走向也许都会变,不仅有对手的刺激,还有导演依据给出的提示和调度做调整。如果之前就把一切都定下来,那只是片面的认识。我认为人物小传是上台演出了才能完成的,甚至是永远完成不了,要一直修改、不断修改。

任鸣导演曾说,我是一个有导演思维的演员,他鼓励我应该向导演方面发展发展。我非常谢谢他信任我,这次是他给我的一个机会。《司马迁》创排过程中,我们一直一起抓剧本,讨论人物,商量舞美,我一直坚持着他把握大局的前提,我来做同演员的交流、和编剧沟通的工作。事实证明,我们这次的合作很愉快,我们信任彼此,认可彼此的戏剧观和对戏剧的追求。



压力


这次演出的前几场,我不断地错词,这是以前演出从没有过的情况。彩排和首演时,我每天睡醒都会浑身酸痛,非常疲惫。直到演完了第三场,一夜过后,当我醒过来,发现浑身都不疼了,非常轻松。我问自己问什么会这样,最后发现是压力造成地,持续了十年的压力。

一个我渴望了十年的剧本,第一次在人艺当导演,巨大的压力在无形中压迫着我,只是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压力会如影随形,以至于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变形了。直到终于上台了,见到了观众,压力才慢慢释放。

实际上,不光是我,剧组的人也都很有压力。因为敢演司马迁,这样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我们必然面对批评和质疑。任鸣导演很理解大家,他允许我们尝试、犯错,还不断的鼓励每一个人。演完第6场之后,我才摆脱了压力,找到了一个演员的状态,用更多时间去深入琢磨人物。

剧中第五幕,汉武帝派人宣司马迁进宫。司马迁说,“这一天终于来了”,开始我演得很沉重,还努力找苍老的感觉。任鸣说,不要找老的感觉。我前几场都不懂他的意思,觉得过了十年了,怎么会不老?直到有一天,忽然就觉得不应该这么沉重,十年了,《史记》写完了,司马迁已经不在意生死了,他解脱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于是,我调整了表演,用释然的口气说词,不要痛苦,还带了一点微笑。随之,后来和汉武帝的戏也有变化,和皇上的巅峰对决,就是一句压一句,掷地有声地说,万一激怒了皇上,皇上就把“我”杀了,“我”也就真的解脱了。



历史


有人说《司马迁》是一部不太一样的历史剧。剧院排过很多历史剧,《蔡文姬》可谓焦菊隐先生开创中国话剧民族化先河的代表作,戏里加入大量戏曲元素,非常经典。那是中国观众第一次看到戏曲和话剧的结合,确实很美。但现在看来,也有明显历史痕迹,节奏有些拖沓。有一件事,让所有戏剧工作者都很没办法,那就是现代观众的审美和以前比,发生了很大变化,而且变化很快。现代人每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观众越来越聪明。几十年前,那时候观众也许一年看一次话剧,现在有人每个月都要看话剧,甚至一周看一次,三天看一次,加上观众们天天看电视、看电影,导致要求越来越高。戏剧人也要进步,我们必须探索新形式。

作为历史剧,《知己》已经向前迈了一小步,《我们的荆轲》在舞美、表演方面又迈了一大步。《司马迁》的步子迈得更大。中国的历史太悠久了,我们应该怎么看待历史?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司马迁》的上演会引发争议。到底为什么要创作历史剧?如果完全按历史写,那就不用看话剧了,可以直接看《史记》、资料、纪录片就可以了。历史剧在尊重历史的前提下,要体现创作者的态度。有人提出来,为什么戏里不叫司马迁子长?为什么不按照记载写司马迁是自请宫刑?熊老师不是不尊重历史,他绝对有这些基本常识,他之所以这么写是他的选择、他的态度。我们的《司马迁》代表我们的审美和态度,换另外一群人写司马迁肯定是另一部完全不同的戏。历史戏可以有很多版本,因为人对待历史的态度不一样。

那么,观众看历史剧会得到什么?很多人看完戏和我说,觉得应该再看看《史记》。这就是意义,中国人都知道《史记》,有的以前看过,有的以前学过,有的也许不太知道。看完我们的戏让观众再次关注司马迁和《史记》,关注我们的传统文化,打破固有对司马迁的认知,不要一提到司马迁就想起空泛的《史记》和宫刑两个词。

很多年轻人甚至根本不知道宫刑具体是什么。演出期间,有人在微博给我留言说,司马迁不是太监吗?你为什么不用细嗓子说话?有了解一点的观众就在下面给他解释,宦官和成年以后宫刑的不一样,被宫刑不一定就要不男不女,细声细气说话。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我们很容易到接受错误的信息,然后就拿错误信息判断一切,否定一切。所以我们要普及《史记》的故事,并且用当代人的审美去诠释司马迁撰写《史记》的故事。

我们不害怕争议,有争议是好的。《知己》演出时,也引起了争议,吴兆骞的后代提出反对,说我们的吴兆骞不是这样的人。郭启宏老师当时回应他们说,这样写是我的态度。

我希望《司马迁》有大的历史观,用情怀让观众震撼。戏里有一些很大胆的地方,让观众吃惊,心惊肉跳。我们不含沙射影,也不骂街控诉,只是诚恳的讲述我们对历史的态度。《三国志》和《三国演义》的对比,就特别能体现中国人对历史的态度。其实,空城计是小说里虚构的,但是老百姓津津乐谈,流传了几千年,因为大家希望历史是那样的,老百姓对历史是有判断的。所以,我们不讨好观众,也不和观众拧着来,我们必须相互适应,好的历史剧只有触及观众内心才有意义。



风骨


有观众觉得《司马迁》太苦了。的确,司马迁的遭遇确实非常苦,一般人是忍受不了的。他的隐忍和坚韧体现了中国文化中固有的苦难主题。司马迁的苦难就是所有文人的苦难。他有强烈的使命感,他放弃身体的一部分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就是写一本书。很多人可能不理解,觉得不值得。而且,根据历史记载这本书还不是他自愿写的。司马迁的父亲、祖父,他的家族都发誓要为中华撰写史志。为了完成父母之命,为了历史能够传承下去,司马迁有了使命感和信念感,所以他会非常坚强。这就是苦难对人的造就。

在司马迁面临生死抉择时,历代中华文人的楷模屈原出现了。对于屈原出现在舞台上,喜欢的观众就说特喜欢,不喜欢的就说关公战秦琼。原剧本没有屈原出场。那是任鸣导演苦思冥想后的灵光一现。看完初稿后,我觉得缺东西,但不知道缺什么,就老催任鸣和熊老师谈谈,但他一直不谈。知道有一天,他忽然给我打电话,任鸣说,司马迁宫刑前,他同样身为太史令的父亲要出现,后面写《史记》时要出现屈原。我听了很兴奋,立刻告诉熊老师。司马迁如何从不能接受宫刑的奇耻大辱到坦然接受宫刑,其中的心理变化是非常复杂而重要的,他必须有内心情感的外化。父亲出现坚定司马迁为了写《史记》活下去的信念,他不是苟活,是为了一个家族和一个民族的历史活下去。

而当司马迁返回故乡,历经磨难,在梁山当窑洞里冻得发抖依旧在撰写《史记》时,他的精神偶像屈原的到来,更加突出了司马迁高贵的品格。屈原的为人和才华是历代中华文人的楷模,也是编剧熊老师的楷模。决定加一场和屈原对话的戏时,我建议熊老师千万别让两个文学大家谈理想,因为根本谈不透。我忽然想到了粽子,因为屈原肯定没吃过,我希望这段对话别说大道理,就写两个真性情的文人朴实的对话。事实证明这两段后来加上的戏都是神来之笔。



知己


任安是司马迁的知己,也是这轮演出完成后让我不满足的一个角色,越演越觉得任安缺一段戏。任安起到了很重要的剧情推动作用,但是不足以让人感觉到他是司马迁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知己。戏中所有人的命运都是闭锁结构,只有任安在踏雪而来,带着屈原故乡秭归的乡亲们送来的竹简后戛然而止。他送来的竹简体现了他的态度、对司马迁的判断,他敬重、认可司马迁。而司马迁得知任安追随太子并对巫蛊一事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后,也对他的人生也有了判断,显然,任安的未来是一出悲剧。现在,剧中写的是任安已经意识到了危机,对司马迁的提醒十分感谢。但我认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将有大难,他很坚定自己的信仰,否则后来也不会被腰斩。应该让任安表明他的立场,这样他被腰斩才不会让观众觉得突兀。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句话,也是初稿剧本没有的。我觉得这句话很轻概括司马迁的精神追求,就像熊老师建议用到剧本里。熊老师很厉害,用得很巧妙。排练过程中,我忽然意识到,其实这句《报任安书》里的千古名句,不是写给任安的,而是司马迁写给自己的。如果一开始我就写好了人物小传,也许我就意识不到这点,也推翻不了前面的一些表演了。人是很难推翻自己并且自我否定的。



红颜


《司马迁》里的女性角色少,但是她们的戏份都很感人。司马迁的夫人和女儿从侧面体现了中国的文人精神——士可杀不可辱。剧中有一场重要的戏,司马迁入狱后,妻女带着衣服和酒菜前来送行。妻子哭着说,“夫君,既然不能堂堂正正的活着,那就轰轰烈烈的去死!”排练时候,这段戏很让人感动,我也很喜欢。没想到演出时,一演到这里,观众就笑。我很惊讶,问认识的朋友,为什么要笑。朋友说,“司马迁的媳妇太坏了,逼着丈夫去死。”还有朋友说,“她知道司马迁要被宫刑了,有这样的丈夫,还不如让他死了,自己改嫁呢。”

我和丹妮商量了很久,也调整过表演,可没办法,一到这里观众就笑,最后只好修改了台词。仔细想来,这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缺失,士大夫精神缺失造成的。人们已经不习惯为了理想而牺牲奉献,也不相信有人愿意为了尊严去死了。所以,我们更加渴望传统文化的复兴,优良的传统和美德,一定要继承下来。

第五幕,司马迁在灞桥边哭泣、妻女的劝解和最后的告别,是一场对观众内心触动很大的戏。十年,是妻女的大爱和包容让司马迁在宫刑后活了下来,完成了《史记》,这两个女性是伟大的。演这场戏的时候,很多女性观众都会落泪,不是为了司马迁哭,而是为他的妻女哭。的确,和家人的分别很让人揪心,尤其是妻女已经隐约知道了司马迁此去定是“凶多吉少”。任鸣导演做的处理也提升了这段戏,把感情推倒了极致,作为一部“男人戏”里的红颜角色来说,她们完成了使命。



小人


杜一刀是全剧最“坏”的角色。剧本刚出来时,我和任鸣一致认为——这角色写得太好了!太有戏了!王劲松对这个角色的演绎也很用心,演出之后效果很好,但也引起了争议。有人提出,这个角色的设置有些多余,也有人不明白为什么要设计这个角色。

剧本里的每个角色都有熊老师的态度。杜一刀是个承上启下的角色。这部戏的主题一确立,就注定是“阳春白雪”,但有文就有武,戏里必须有“下里巴人”。很多人说,情节太巧了,怎么可能都赶杜一刀身上?没错,杜一刀是有功能性人物的作用,给司马迁设置命运的障碍。因为这是戏,如果不是一出戏,皇上怎么可能派他去当县令?他怎么可能和司马迁对话?杜一刀从贪污受贿、难为司马迁、和任安做对,到最后回归平淡,这不仅仅是一个贪官的回归,也是人性善的回归,这是熊老师对官场的思考。 



后辈


《司马迁》剧组有很多年轻演员,从排练到演出,大家都很认真,都想做到最好。我一直认为,年轻演员可以不成熟,但不可以不认真。不成熟不是缺点,这是必然的。年轻演员最重要的是努力,就像剧中的台词,“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从剧院来说,对待年轻演员需要正确的引导和培育。他们走出校门,来到剧院,不是进了保险箱了,一定要有紧迫感,时刻对自己有要求。这样,一旦机会来了,他们才知道怎么抓住机会,正确的走下去,绝对不能给了机会就撒手不管,让他们自己误打误撞。《司马迁》里的年轻人相当努力,这让我想起了1987年排《北京人》时候,那时,我很年轻,只有24岁,夏淳老师给我们排了半年。我非常的紧张,也非常不成熟,每天战战兢兢,但是排了半年之后就不一样了,意识到了自己真的有长进。我相信,剧院的年轻人都会越来越成熟。

《司马迁》第一轮演出结束了,静下心来思考,我知道这个戏还有很多需要完善和调整的。最后一场演出结束的晚上,我躺在床上冥想,2005年到2015年,十年了!弹指一挥间,一切就好像在眼前。

十年时间,不长,十年时间,也不短。排演《司马迁》是一件让我终生难忘的事。我用了十年时间完成了梦想。当你真的想做一件事,不要太着急,给自己一点时间,最终,你会看到惊奇的结果。(原载于《北京人艺》2015年第4期)


作者简介:北京人艺演员,艺委会委员。主演作品:《茶馆》《北京人》《日出》《公民》《好人润五》《二次大战中的帅客》《哗变》《古玩》《在茫茫大海上》《男人的自白》《足球俱乐部》《生·活》《全家福》《知己》《司马迁》等。曾荣获中国戏剧梅花奖和文化表演奖等重要奖项,2015年荣获“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称号。

(摄影:李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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